“一千年来，我们成天都在翻找鱼骨头，但现在我们有生存的理由了——为了有所发现，为了自由自在！”（《天地一沙鸥》）
迟至今日，才读了这本美国小说家、飞行员李察‧巴哈（Richard Bach）的经典寓言。还好一起工作的朋友以此相赠，不然此生会错过了吧。
此书题旨深刻，文笔利落，共鸣震耳欲聋，看几遍都没问题。主角海鸥强纳森的偏执与际遇，感同身受。当然末尾处其圣人般的作为，自己未必能企及，不过“虽不能至，心向往之”，即使再不堪，也还是得期许自己成为更好的人。
强纳森是一只特别的海鸥，不顾觅食，反而勤练“不能当饭吃”的飞行，搞得又累又伤。旁人不解，父母更是为此“万分苦恼”——“‘强，为什么？为什么呢？’他母亲问，‘强，为什么要你像别的海鸥一样有那么难呢？为什么你不能让鹈鹕或信天翁去低飞就好？为什么你不吃？儿子，你瘦得只剩羽毛和骨头了！’‘妈，我不在乎瘦得只剩羽毛和骨头。我只想知道我在空中有多少能耐。我就是想知道。’”强纳森也试过听话放弃对飞翔的探索，像其他海鸥一样“呱叫、在码头和渔船四周与其他鸥鸟争食，潜入水中去抢鱼骨头和面包屑。他真的努力尝试了，可他就是办不到。”
后来强纳森被同伴们驱逐了。他的飞行技术日益高超，甚至可以俯冲捕食肉质更好的深海鱼。他在另一个世界结识到一群境遇相同的海鸥，并获得海鸥长老蒋亲授超时空飞行。长老消失前，给强纳森的遗言是：“继续努力探索爱吧。”
强大的强纳森，开始想回到被逐之地，传授技巧予或许曾和他一样迷茫的海鸥。面对同伴苏利文不舍，强纳森训斥道，他们之间的友谊不必靠时空维系——“只要克服了空间，我们所有的就是此地；克服了时间，我们所有的就是此时。”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独善其身时或有寂寞，兼济天下或许太远，可以从小济出发，渡人渡己。
（2018年1月13日）
*郭诗玲<“你这只疯鸟”：读《天地一沙鸥》>，《高峰》，2018年3月/4月号，页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