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诗玲绘《吉井》,2019 |
撰于2018年9月,日本东京日比谷图书文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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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忍俊吉人宝井序
前几个月诗玲发来PDF版的诗稿《肉与肉的相遇》时,我心里浮现出另一位日本诗人银色夏生(1960-
),她的诗歌陪伴过我14岁那年的夏天。她的诗歌比较短,有点像人们在咖啡馆里发呆时、刚出门的一刻闻到什么花香的时候、或晚上躺在床上入睡的瞬间,心里浮现出来的某种感觉。银色夏生的表达方式更像少女化,刚好符合沉淀在人生第一次体验搬家而和好友以及暗恋对象离别的悲伤中的我。可能是因为语言的差别,诗玲的诗歌对我来说感觉更加锐利而果断,反而更加适合不再是那么善良而面向未来包含过多希望的我。同时我很惊讶那么开朗而亲切的诗玲,提笔就这么不一样。
我在东京的小房间里,每天早上的习惯是边喝咖啡边听广播。不是听网络广播电台,而是用收音机听,你要自己调好机器的方向和频率的那种。我觉得这才是正确的听广播的方式。今早刚好听到谷川俊太郎(1931- )的采访。我到目前没有多少机会听他讲话,但从他今早在广播节目的声音能听出,他现在确实有一大把年纪了,不过很奇特的是,这一个小时的节目中,他的声音越来越年轻,尤其是笑声,真不像是一位80多岁的爷爷。他讲到死亡、刚出版的新作品和年轻时的回忆,其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是:“写诗歌,这件事对我来说越来越像是个搭救。”
我听完谷川的采访后便想起郭诗玲,想象这位年轻诗人在新加坡写字、素描、上班或吃着饭想什么事儿的样子。对她来说,写作或写诗会意味着什么呢?想着想着就想起自己没做好之前答应过她写序这件事。
谢谢诗玲的友情和耐心等待。深怕自己的拙笔浅文让新加坡的读书人见笑了,就此搁笔。